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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之所慎:齐、战、疾

作者:佚名 全集:论语名句 来源:网络 [挑错/完善]

  子之所慎:齐、战、疾。

关键词:论语,述而第七

解释翻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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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孔子所谨慎小心对待的是斋戒、战争和疾病这三件事。

  我们《论语》课程中间停了一段,是因为我们跟老恩师到印度尼西亚去参加一个国际和平论坛。老人家在那里做了一个主题的演讲,由我来做翻译。同时在印度尼西亚,当地的华人企业家们,邀请老恩师和我给大家也做了一个讲座,昨天晚上刚刚回来。我们恩师八十四高龄,真是勇猛精进,刚回来,昨晚上九点钟才到机场,今天就要开始讲经,所以我们做晚辈、做弟子的都不敢懈怠,今天我们就开始《论语》的研习。

  这一章不长,讲了孔子他所慎重的三桩事。我们看《雪公讲要》,这是李炳南老先生他的《论语》的一个要解,他引《集解》,这是三国时代何晏的《论语集解》,「孔安国曰,此三者人所不能慎,而夫子独能慎之」。孔安国是西汉的大儒,《集解》里面引他的话说,『齐、战、疾』这三者,一般人都不能慎重,都往往会马虎大意。但是孔老夫子跟别人不一样,他能够非常的慎重,谨慎小心。那什么叫「齐」?「齐即斋戒」。根据《礼记.祭统》这篇文章说:「及时将祭,君子乃斋」。这是古人每逢到祭日,祭日有祭天、祭祖的,到祭祀的时候,君子总是在祭祀之前斋戒。斋戒的目的是让自己的心清净下来,能够跟天、地、鬼神感通。至诚才能够感通,如果没有斋戒,那个心是浮躁的,妄念止不住。心不清净,那是没办法感通的。所以孔子教我们「祭神如神在」,那是什么?要极其的恭敬,那是至诚心的表露,斋戒就是至诚恭敬。

  「又曰:『君子之齐也,专致其精明之德也,故散齐七日以定之,致齐三日以齐之,定之之谓齐,齐者精明之至也,然后可以交于神明也。』」这段话就讲得更清楚了,君子他之所以斋戒,斋戒具体不外乎就是制心一处,降低乃至断除我们一般的欲望。人不外乎五欲,财、色、名、食、睡,真正斋戒是要把这五欲降低到最低的程度。财、色、名这三欲要断除掉,连念头都不生,把贪心给暂时伏住。吃和睡是没有办法断除,也要降到最低,让自己的心智能够「精明」,制心一处。一般来讲有三天到七天进行斋戒,这个讲到「故散齐七日以定之」,这是七日斋戒。人能够清心寡欲七天,确实心就得定了。这个「知止而后有定」,知止是心能够置之于一处,而放下其它的那些欲望、妄想,心就能定,那用三天来进行斋戒。「定之之谓齐」,就是七天的这种清心寡欲这叫齐,使到我们的心智「精明之至」。精是专精,心得定了,他只有一个念头。明是他有智慧,人的心得定了,他就有智慧。这齐是指斋戒,跟佛法里讲的戒定慧三学是完全一致的,这才能够跟神明相交感。

  圣人所谓与天地合其德,与日月合其明,与鬼神合其吉凶,这个合就是感通。那必须是自己身心都相当清净,这才能够合得上。如果能够把「我」这种执着也放下,这个就真正能合了。所以斋戒实际上是断我执的一个基础,把自己这欲望先断掉,渐渐对于身体的执着就能够放得下了。由此可知,儒家和道家、佛家都是注重斋戒。佛家是以戒为师,这戒律是最重要的修学,所谓「戒为无上菩提本」,我们要成佛、成菩萨必须从持戒修行开始。儒家看来也不例外,要成圣成贤还是要注重戒律。儒家讲礼、讲斋,这就是跟佛门讲的戒律都是相同的,它也是以戒为师。

  下面引《皇疏》,这是南北朝时代的皇侃,他的一个《论语》注疏,「齐之言齐也。人心有欲,散漫不齐,故将接神,先自宁静,变食迁坐,以自齐洁也。时人漫神,故于齐不慎,而孔子慎之也。」这是解释为什么要斋戒了。因为人心有欲望,刚才讲到的五欲,还有七情,这是常人都会有的。平时不能够放下,在祭祀之前应该把它暂时放下。人的欲念愈多,他的心愈散乱,心浮气躁,不能够专注,所以用斋来对治,把我们的这些欲望、妄想的习气给收一收。其实,当我们能够有能力收摄住我们的欲望、我们的这种散漫的念头,那么本性当中的智慧、德能就能够透出来。你控制得愈好,本性里面的德能、智慧透得就愈多,就是前面讲的「精明之德」。凡人为欲所奴役,所以没有办法回归本性本善、本性本觉,所以,斋戒祭祀它也是儒家修行的一种方法,它是一种善巧方便,还是帮助人去开显自己本性的德能、智慧。《大学》里讲的「明明德」,让本性的明德显明出来,不能够降伏自己的欲心,那怎么能够做得到?

  所以这里讲「故将接神」,这个神,有天神、有鬼神,用我们现在话来讲是不同维次空间的生命。我们人处在三维空间里面,但是现在科学家已经用数学证明,我们在的宇宙至少有十个维次的空间。那我们不能够断定说只有我们所处的三维空间才有生命,其它空间里没有生命,这个不能这样断言。只是我们没有办法跟其它的维次空间有接触,就是交感,我们没有这个感应,但不能够简单的就排除掉它的生命的可能性。古圣先贤都承认有这些神明的存在,他们在更高维次的空间,他们能看到我们,我们看不到他们,但是我们也可以用某种方式跟他们相感通。

  感通没有别的,这里讲的「先自宁静」,就是把心静下来,入禅定,在定里头就能够突破空间维次。空间是怎么来的?实际上就是我们自己的分别执着造成的。如果把分别执着放下,这个空间的隔阂就没有了,那我们就能够跟十法界,科学家是讲十个维次空间,佛法里讲十法界,正好对应得上,都能够相感通。但是这个一定要静,这就是定功。静这种状态怎么得来的?那通过斋戒才能得来。所谓由戒生定,由定开慧,宁静就是得定。他思想里头没有妄念,他因为虔诚到极处,所以任何的念头都能够降伏住,不起来,这就是禅定,然后自然就能跟其它维次空间的生命相感通。然后你体会孔子讲的「祭神如神在」,那个真实义,你真正是用虔诚恭敬的心去祭这个神,神就在,他确实在。

  这里讲「变食迁坐」,都是讲斋戒的方法。「变食」,这吃的这方面要做改变了,要吃素,不能够吃肉类。因为肉类,动物身上的肉带有这些动物的信息。动物跟人比起来相对比较愚痴,你吃牠们的肉,就会受牠们的这种信息的影响,就很难以得到精明。所以吃素,首先把肉食排除掉,把酒排除掉。酒是乱人心智的,凡是乱人心智的这些食物,我们都不用。然后还要少吃,人吃多了,整个精神提不起来,胡里胡涂的,吃得愈少愈清明

  在佛法里面讲的斋,它的定义就是过中不食,中午,日中的那一刻一过就不能够再吃任何东西了,只能喝水。这个方法确确实实能够让人的头脑很清楚,不太容易打磕睡。人吃少了,他睡的也就少了。人吃多了的话,他肠胃的功能要在消化上面花费很多能量,所以人会觉得累;少吃,他反而觉得轻松自在。我自己就常常有这种体验。所以我一般情况下我晚餐都没有用,这就是所谓的斋,近似的斋,不那么严格,严格的斋是过中不食,但是少吃,特别是晚餐少吃,那很有好处。

  「迁坐」,我们所坐的、所睡卧的这些凳、床、椅,在斋戒的时候都是小小的,不能高、不能大,为什么?怕我们坐在或躺在一个很高、很大的床上的时候,那个放逸的心就会起来。所以在佛家,在家居士学佛有时候求受八关斋戒,这八关斋戒实际上跟出家人沙弥十戒是基本上一样的,只是少沙弥十戒一条,其中有一条就是不坐卧高广大床,防范自己放逸、懒散,这都是帮助我们把心收摄住。

  这里用「变食迁坐」举两个例子,你可以推断,在我们的一天下来,我们的起居生活都要是谨慎恭敬,不能放逸。具体来讲可以参照佛法里讲的八关斋戒。头五戒,那是根本,叫不杀,不仅不能够杀害一切的众生、一切的动物,也不能够有伤害众生的念头。第二是不偷盗,不占用别人的便宜。第三不淫欲,这个斋戒当中,夫妻都要分开,把欲心降到最低。第四是不妄语,这个口业清净。第五是不饮酒。第六是不着香华鬘、不香油涂身,我们身上不搽那些香水、胭脂、水粉,不打扮。你想想人要是想着打扮,他的心思往外攀缘,着在色相上,他没有把心收到里头,所以他不能得定。第七就是不歌舞、不娱乐,最好电视、网络都不要看,真正身心静下来。第八就是不坐高广大床,坐都不坐,更不睡。最后第九个就是,刚才讲的八是八戒,第九是斋,就过中不食。大家可以回去体验体验,特别是到要祭祀的日子,像清明要祭祖,或者是中元,现在也快到中元了,农历七月十五,这都是要祭祀祖先、鬼神的日子,冬至也是,我们都能够斋戒,哪怕一天也好,确实能够帮助我们心得定。那这叫「以自齐洁」,洁是清洁,把自己内心里染污的念头都清洁掉,这个是斋戒的意义。

  那「时人漫神」,孔子当年那个祭祀已经只有形式了,所以人已经没有注重到培养至诚恭敬心。这个漫是怠慢,甚至是亵渎神灵。祭祀不能用至诚恭敬心,那是没有效果的。就像宗教里祈祷,也是这样,一定要用至诚恭敬心。没有了至诚恭敬,只有一个形式在,那叫漫神。现在我们看到世界灾难很多,都希望能够为世界和平去祈祷,我们这次跟恩师到印度尼西亚参加国际和平论坛,每一个宗教都有代表和领袖来参加,大家都有为世界和平做祈祷。我们老恩师讲,祈祷有没有作用?有,它有作用,但要看祈祷的人是不是至诚恭敬。

  日本科学家江本胜博士,他就做过这样的实验,他在日本京都琵琶湖,带着三百多人,对于琵琶湖的水做祈祷。它那里有一个湖湾,那个湖湾常年积水不能够流动,所以变臭了,污染了,附近的居民也怨声载道。于是江本博士带着大家,还有一个老和尚领着大家来祈祷,祈祷了一个多小时。在祈祷的时候大家只有一个念头,把其它任何念头都放下,就存一个念头说:水啊,你干净,水干净。这一小时之后,江本博士取了那个水样去在显微镜下观察,跟祈祷之前的那个水样相比,水结晶,在祈祷之后的结晶非常的美丽,但祈祷之前的那个结晶就很难看。祈祷之后,大概一个礼拜,死水湾那个臭味都没有了,所以当地的报纸都登了这样的一个消息,在当地引起了轰动。证明什么?他们这三百多人,对于水当时的祈祷是很虔诚的,他没有妄念,所以就灵。那我们希望能够帮助世界和平,希望世界消灾免难,我们也用至诚心祈祷。如果能够有个八千人,这都是有数据所考证的,所以八千人为全世界虔诚祈祷,真的可以帮助灾难化解。

  但是问题来了,这个「时人漫神」,现在人他不仅漫神,简直就不信神。他一讲到说祈祷、祭祀,他就说这是迷信,当然他不可能去祈祷,那这个问题出在哪里?是出在教育不得力。所以要消灾免难,我们恩师讲祈祷是治标,教育是治本,要帮助世界消灾免难得标本兼治。人现在都没有恭敬心,不光说是对神没有恭敬心,他对谁都没有恭敬心,对父母、对老师、对任何人、对领导都没有恭敬心,都是怠慢,只是唯我独尊,因此就很难跟天、地、君、亲、师感应。跟天地感应且不用说了,跟人都感应不上,人的心产生了严重的隔阂,世界到处都是冲突。所以我们恩师提倡先要从伦理、道德、因果教育来开始,让大家从头学起,然后才能够讲到关于祈祷、斋戒、祭祀,这些属于宗教教育。宗教教育是神圣的教育,教你能够与天地、神圣感通,教你能够成圣成贤的教育,但是那得有基础才行,基础是伦理、道德、因果,具体而言就是《弟子规》、《太上感应篇》、《十善业道》。

  孔子给我们做了示范,他的斋戒非常的慎重,不仅有形式,他真正有实质,他在斋戒这几天当中,他就能得到清净心,他能得定,所以能够跟天地神明感格。「斋、战、疾」这三者,把「斋」放在首位,那我们就从中是得到一个启示,这个斋是清净我们的意地、我们的心地,心地法门。要成圣成贤,最重要是修我们这个心。「战」是战争,战争戕害众生,这是造恶业,要断杀。所以战,孔子也是极为慎重,慎就是尽量的避免。这个「疾」就是疾病,对于疾病,这是人难免会遇到的,我们自己要懂得自救,还要懂得救人,帮助别人也消除疾病。疾是对身体而言,战是对于众生而言,斋是对自己心地而言,所以把斋放在首位。

  那底下讲战。「战者,说文:『战,斗也。』」这是《雪公讲要》的解释,他引用《说文解字》,说战就是斗,战斗。「王道不侵人,但御人之入侵,故不免于战」。古圣先王,他讲的是王道;现在的统治者,他讲究的是霸道。王道是不会侵略别人,他只会抵御,所谓的自卫还击战、保卫战。保卫战就是宗教里讲的圣战,像伊斯兰教穆罕默德领导大家战斗,那是所谓圣战,只是抵抗侵略。像我们中国抵抗日本军国主义的侵略,那就是圣战,「御人之入侵」,这时候就不得不用战争。孔子当年在世的时候,他和他的弟子们也都有参与过战争,那都是什么?圣战,就是保卫战。那么还有一个就是真正替天行道、除暴安民,这个是属于圣战,像周武王伐纣,这个也是属于王道的圣战。

  但是儒家跟佛家它不一样,因为儒家它要搞政治,佛家是政治边都不碰,别人要是入侵,我们是绝对只逃跑,不抵抗。释迦牟尼佛当年,他就是给我们做了这样的一个示现。琉璃王的军队侵略释迦族,那释迦族就逃跑,佛叫大家逃跑,不抵抗。为什么?知道因果。过去生中,你伤害了他,他这一生来报复你,所以不抵抗。如果是抵抗,这个冤仇不能化解;甚至你也要报复,那冤冤相报何时了?所以释迦牟尼佛,你看《金刚经》里讲的,即使是歌利王割截他的身体,他能忍辱,他是逆来顺受,这是做到了究竟。儒家是入世的,这难免它还是要自卫还击,但是这个是要相当慎重。为什么?稍不慎重,那就是会使生灵涂炭,将领一个错误的决定,或者君王一个错误的政策,可能会使千万人受害。所以孔子对战争也是相当慎重,能够不用就尽量不用。

  雪公引「刘氏正义」,这是刘宝楠,清朝的大儒,他有一个《论语正义》,是对《论语》可以说是最周详的批注。他说,「慎战,谓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也」。这段我们之前有学过,是孔子对子路的提醒。「临事而惧」,这事情来了,这事情尤其是指战争,要打仗了,我们有畏惧的心。这个畏惧不是说害怕敌人的意思,是战战兢兢、如临深渊、如履薄冰,这样的一种恐惧。正因为有这样的一种恐惧,他才能够认真、慎重的对待,他能「好谋而成」,凡事认真考虑,要有把握了才能进行,这是「慎战」。「礼器云:(这还是「刘氏正义」他的话,)『子曰,我战则克,祭则受福,盖得其道。此之谓也。』」孔子说过,我主战,一定是胜利,百战百胜;到祭祀的时候,一定受福。那为什么?因为孔子对战非常的慎重,「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」,他就能够成功。祭祀他能够认真的斋戒,所以他能受福,这就是得其道。

  那底下讲的「疾者」就是疾病,第三个,「斋、战、疾」第三是「疾」,疾病,「最惧误于庸医,乱投药石。曲礼云:『医不三世,不服其药。』」这是孔子对于疾病的慎重。首先对于自己,自己有病了,那不能够马虎大意。这《孝经》上讲,「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毁伤,孝之始也」。身体是父母所赐,所以对它要慎重,它有病了,那是不孝,赶紧把病治好,免去父母的担忧。治病最怕的是投错医了,庸医这很麻烦,他不仅治不好病,还会把病情加重,拖延了治疗的时期,所以找医生还是要找对人。最好自己也懂点医道,如果身体稍有不适,立刻自己就能调理。一般人的体质所谓都有寒性的、热性的,你自己大概也知道是受风寒了,还是受热了。你能够自己在没有真正成什么大病之前先自己调理,不用去看医生,不用上医院,病也就好了。这都是慎重,慎于始。不要得了病不在乎,让这个病情发展下去,很严重了,这时候再去治,可能就会拖延了机会,反而会造成很多的麻烦。

  那当然,想要身体不得病,最重要的心要清净,要清心寡欲,心态要好,要乐观,什么事都看得开,放得下,没有忧恼,这个人就不太容易得病,偶尔感受一点风寒,不需要吃药就能好。最怕心不正,心不正容易招感病毒。现在瘟疫也很多,禽流感、猪流感,听说现在还有羊流感。这些病毒过去没听说过,那是什么?人心不正,这些邪气就容易沾染。所以要心正,怎么叫心正?《大学》里讲的,「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,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,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,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。」如果我们内心里面有忿懥,忿懥就是愤怒、瞋恚,就不正了;有好乐,好乐是贪,你就不正了;恐惧、忧患,那是愚痴,你不明因果,你才会有恐惧,你才会患得患失,这是贪瞋痴。心里有贪瞋痴,这叫三毒烦恼,心就不得其正,心不正,身就容易感染疾病。所以孔子所慎的「斋、战、疾」这个疾病,对疾病要防范的话,首先要慎于心中,看看有没有烦恼,慎于心,然后你才能够确保身体健康。

  你看我们老恩师八十四岁了,现在身体这么健康,跟年轻人的体力、精神一样。这次我们跟老人家出行,每天行程都很满,接待的客人也很多,老人家一点不觉得疲劳。昨天晚上飞机飞了四个多小时,到了香港,晚上九点了,我们跟老人家出来,我还问老人家:「感觉到累不累?」老人家说:「不累。」这个让我们非常的佩服。为什么?他心里清净!真正做到了心正、心空,不仅是心正、心空了,没有妄念,那什么病都感染不上来。那真正是不亦悦乎,法喜充满。

  这里又引「曲礼」,《礼记》的「曲礼篇」,「医不三世,不服其药」,这是讲投医要慎重。人难免得病,病了之后,要找对医生,找什么的医生?《礼记》上教我们的原则,这个医生是三代,从爷爷那辈到父亲那辈到他都是医生,这就能信得过。如果没有祖父三辈,不要吃他的药。这也非常有道理,医学它要有个传承,如果没有传承,半路出家的,他自己所谓闭门造车,自己琢磨出来的,那个没有经过考证,很难讲能不能够有效果。所以你看,中国文化非常讲究传承。过去传承,主要是依家庭这个载体,家道、家业的传承,它是以血缘关系的这样的一个社会团体,就是家庭做为一个载体的。现在,古时候的那个家没有了,古时候的家好几代人同堂,几百人一个大家庭,它真正有家道、家风、家学、家业,现在这样的家没有了。

  所以我们恩师也在思考这个问题,中国文化讲究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,这家是一个枢纽,能够齐家,就能治国平天下。齐家在修身,所以人修身是为了齐家,为了他的家庭,所谓光宗耀祖。现在家没有了,对于治国、平天下更没有概念了,所以也就不修身了。那要真正恢复这种大学之道,还要把家复兴起来,那应该用什么家?用企业、用团体来做家。这不是以血缘关系相组合的,但是大家有缘分,譬如说一个企业,老板跟员工那就是一家人,不是一家人那就不进一家门,肯定都是有缘的。大家有共同的理想走到一起来,那就要通过教育,在这个企业、这个团体里头落实家道、家风、家学,传承它的家业,家业是这企业的事业。

  家业,这里讲的医道,它也是一种家学、家业,过去是祖传父、父传子,这么传下来的,那现在?可以用师生的关系来传。你所学的医道你是跟哪个老师?你的老师又是跟哪个老师?这三代都是真正的名医,那你的医道一定是过硬的,要这样看。不仅是医道,任何的学问都是要这样看。这传统文化重视传承,儒释道都讲究传承。你看佛家里面的禅宗,禅宗达摩祖师来东土,传给二祖慧可大师,慧可传三祖,三祖一直传下来,传到六祖惠能大师,在六祖惠能大师那里发扬光大,他都是这样传衣钵,传灯。大乘佛法八大宗,每一宗都是要这样传,那未必会一定要有个衣钵的方式,这种形式,但是他的这个法脉确实要师徒这么传下来的,这叫正宗。他所讲的、他所传授的这些方法是值得信赖的,因为他是有传承的。

  这里讲到的「医不三世,不服其药」,我们把它引申来看,其实文化也像医一样,医药是治身上的病,文化是治心理的病,那如果你讲的这个道,没有三世下来,也不要服其药,这道理是贯通的。所以你看我们现在为什么要跟我们的老恩师学习?因为我们看了我们的恩师,他这个道那真正是有传承。他的老师李炳南老先生是跟印光大师学的,印光大师是净土宗第十三祖,那是没话说的,这是世界认可的,整个佛门都推崇的大德。所以你看看,印祖到李炳老,到他,这三世,所以我母亲送我专门跟恩师学法,她都是看这个。你没有这样的一个传承,即使你讲得再好,没有经过时间的考验,大家对你的信心就生不起来。

  在佛法里面尤其注重这个,像在《发起菩萨殊胜志乐经》里就讲到,在末法时代,菩萨出来讲法,他一定是什么?会讲我是从哪一位老师那里学道。他是复讲,他不是自己在那里发挥,根据自己的意思在那里讲,那很容易变成庸医杀人了,这个杀的不是身命是慧命,那比身命更严重。所以必须要经过在正统的师门那里认真的学法,得到老师的认可、鉴定,你才能出山来讲。出山就是你毕业了,毕业了,老师允许你出来讲,你才能出来讲,这样确保不会有差错,这是慎。比这个医药更要慎,因为什么?你现在拯救的是众生的法身慧命,那慎之又慎。

  过去李炳老就讲过这么一个笑话,跟我们老恩师讲的。说有一个庸医给人治病,治一个死一个,最后被阎王爷给拿住了,审判,把他打入第十八层地狱。他就很不服气,在那里跺脚,说:「我又不是故意的,只是医术不高明,才不小心把人害死的,我不是故意的,怎么把我打到十八层?」结果听到底下还有一个人在叫,说:「老兄,你别在那跺脚了,灰尘都落到我身上了。」那个人就觉得奇怪,我都到十八层地狱了,难道底下还有,还有第十九层不成?就问:「你是做什么的?」底下第十九层的人说:「我原来是教书的。」这什么?教书是害人的法身慧命,比庸医杀人还罪重一等,到十九层地狱去了。那这种人是什么?没有真正学成,就胡说八道,出来乱讲,跟着自己的意思讲,全把法给讲歪了,误人子弟,那是戕害人的法身慧命,到十九层地狱了。

  所以我们老恩师对我们学讲课、讲经严格规定,要按照规矩来讲,对于讲经典一定是要用复讲,不添加自己意思。对于一般性专题的报告,我们可以分享自己的学习心得,但是必须是自己有把握,而且经过老师认可,放你出来讲,那你才能够讲。老师不认可,或者自己拿不准的、没有把握的,就不能够出来随便发挥。这要发挥错了,那个因果不得了,这都是慎重。

  下面,我们来看江谦先生对这章有一个批注,蕅益大师这段他没有注,那看江谦先生的注,「斋是祸福关,战是存亡关,疾是生死关。圣人所为慎者,愿众生修福而免祸,弭战而损疾也。」这个解释得也很好。这个斋,斋戒,那是祈天、祈福,所以它是祸福的关口,能不能够得福,那看我们这个斋是不是清净。《了凡四训》上就有这么一句话,「祈天立命,都要从无思无虑处感格」。祈天、立命是祈福。我们现在为自己个人求福,或者为家庭求福,乃至为国家、为世界祈福,关键就在于斋,斋就是无思无虑。那内心真正空寂,没有杂念,那才符合斋的标准,那你的祈福、祭祀真正得福。这里没有迷信,因为福怎么来的?福本性中本来具足,只是我们现在妄念太多了,把内心中的福给障碍住了,出不来。所以要把这些妄念障碍去除掉,福它就会流出来。它没有迷信,不是说什么神降福给你,不是的,是你能够心清净跟自性感通,这自性里头有无量无边的福德,它自然流露出来。那如果不能够修斋戒,内心污染、妄念纷飞,我们去祈福、去祭祀只搞个形式,那就是亵渎。亵渎天地神明得的不是福,是祸,所以斋是祸福关。那么战,战争,是存亡关。这个我们能够理解,战争胜利了,才能存下来;失败了,那就亡身、亡国,这个孔子慎重。疾是生死关。疾病要是没有办法康复,人也就没有命了。

  所以圣人对这三个方面都非常慎重。慎重,不是为自己,那是为众生,愿众生修福而免祸。他斋戒,是为众生祈福;他考虑作战的事情,也是为了保卫人民;对于疾病,他能够帮助大众去治疗。这都是为众生修福免祸,这是讲斋,修福免祸。弭战,这是把战争消弭。损疾,损是减少,减少疾病。减少最重要是预防,中医跟西医不同之处在于中医是治未病,不是治已病,病没有发生之前它就预防了,这叫治未病。所以真正的慎,对疾病的慎重那是治未病,防患于未然,不要等有了病那才去治,那已经是三等的大夫了。那讲到战也是一样,《黄帝内经》讲的圣人「不治已乱,治未乱」。战争是已乱了,真正对战争的慎重,那是治于未乱,防范战争发生,让战争没有发生前就消失于未然。

  我们现在看到我们的老恩师四处奔走,虽然八四高龄,不辞劳苦,他所做的工作不也跟当年孔子所做的一样吗?都是希望治未乱。现在这个冲突,种族之间的冲突,宗教之间的冲突,相当的严重,已经是举世之人都在关切。那怎么能够真正使族群和睦、宗教和谐、世界和平?我们恩师就常跟我们讲,他曾经跟马来西亚前总理马哈蒂尔对谈,马哈蒂尔就问他:「这世界真有和平吗?」我们恩师就讲:「只要把四桩事情处理好了,这个世界就能够得到和平。第一个,使国家与国家之间和睦相处,平等对待;第二个,使种族与种族之间;第三个,党派与党派之间;第四,宗教与宗教之间;这四个关系都能处理好,就能够使世界太平。」可是马哈蒂尔总理听到这个话,皱起眉头:「太难了。」我们恩师讲:「是很难,但是如果从宗教团结入手,那就比较上容易。」为什么?宗教的信徒们,他能够信仰上帝、信仰审判,就是信因果,总是比较上他能够在断恶修善这方面做得好一些。他如果能够觉悟了,可以带动那些不信仰宗教的人,现在信仰宗教的在全世界人口比例超过一半,假如这些宗教人士,全部都能够团结起来,共同推动伦理道德因果教育,这都是神圣的教育,那这个世界真能够和平,真正消灾免难,这真正是为世间祈福,消弭战争,减少疾病。

  天灾、人祸、战争、疾病都是因为人心不善感召的。这《尚书》上讲,「作善,降之百祥;作不善,降之百殃」。人心要是善良,这世界就吉祥;如果人心不善,这世界就遭殃。我们现在看看这个世界就真的遭殃了,地球遭殃了。这气候暖化,南北极的冰融化速度太快了。特别你看今年以来,天灾人祸特别频繁。就像年初海地的大地震,三十万人丧生。中国也有玉树地震,继汶川大地震之后也是一次非常严重的灾难。冰岛的火山大暴发,这是历史上罕见的。还有各种瘟疫、流感等等。科学家统计说今年,这才半年,我们因为自然灾害死亡的人数,过去十年当中这是最严重的,是属于今年,按照死亡人数来讲。所以我们希望消灾免难,慎要慎于始,治要治于未然,最重要的还是推行伦理道德因果教育。所以我们恩师不辞疲倦到国际论坛上做主题演讲,劝导这些有识之士们一起共同努力,很难得在会上大家都非常的认同我们恩师的这个理念。

  底下我们再看江谦补注上说,「三慎斋为首者」,三个事情斋、战、疾,斋是首,它放到第一位,为什么?底下讲,「斋必断肉,断肉则断战疾之因」。这个讲得很好,他从因果上讲,战争、疾病怎么来的?这是果报,因在于杀生。吃肉就要杀生,所以要断战争、疾病的因,必须从断肉、戒杀开始。「佛言:世上欲免刀兵劫,除非众生不食肉」。这是佛法上讲的,刀兵劫就是战争。如果希望这世上没有战争,最好,也只有众生不吃肉。不吃肉,不跟一切众生结恶缘,这个战争的因就消除掉了。消除掉了以后,果也就没有了。但是问题在于现在不是不吃肉了,这吃肉愈来愈多了。你看我们的父辈在年轻的时候,那没有像我们现在吃的肉这么多,我们的祖父一辈吃得更少。在过去,也就是过年、过节才能够吃上一顿肉,平时也就是吃青菜。现在天天等于过年了,宴会里面的鸡、鸭、鱼、肉、海鲜,杀生的这些菜,那不仅是天天有,吃不完都浪费了。所以造这么深的业,你说要免战争、要免疾病,不可能。

  佛法讲布施,布施无畏才能得健康长寿。你想要没有病,要布施无畏,无畏就是不要让众生畏惧,那莫过于保护牠的生命。你能够吃素,你戒杀,那你就真正布施无畏。如果能够多放生命,那就更好。其实众生跟我们都一样,都有父母,都有兄弟姐妹,都有眷属。自己贪生怕死,动物也贪生怕死。牠那种恐惧、那种疼痛感跟人没两样。那为什么为我们自己满足口腹之欲,要去戕害牠的生命?把自己的肚子变成一个停尸场。杀害的时候,你没见过一个动物说甘心情愿被杀的。拿刀去追那个鸡的时候,那个鸡真跑,牠害怕,牠不会伸着脖子让你砍,可见得牠不愿意死。那我们自己不愿意死,我们自己不愿意自己的儿女死、父母死,怎么能够伤害别的众生,让人家失去父母、失去儿女?所以真正要有慈悲的心,跟一切动物都要相处和谐。

  其实动物,跟牠你有好好的交流,牠能够交流好的。我们也常常做这样的一个实验,屋里如果有蚂蚁、有蟑螂,过去没有学佛之前就把牠给掐死,那现在懂了,不能够伤害牠,牠也是出来谋生的。你出来谋生人家没把你杀了,那你怎么能把人家去杀了?所以这时候应该跟牠沟通,合掌,跟牠沟通说:这个地方我在这里用,你不要在这里,这样我们互相骚扰,也不好,请你从哪来就回哪里去。跟牠念佛,跟牠祝祷。牠很听话,真的就离开了,以后再也找不到牠了。

  我现在每天早上都在九龙公园散步去背经,背一部《无量寿经》一小时。走路这花园里面的蚊虫很多,常常叮在手上,那我也没去赶牠,牠们也是出来混顿饭吃,你能够布施一点给牠,跟牠结个好缘。其实你看牠们也很可爱,牠们吃够了,牠们也就离开了,牠们不会贪心。你用一个善念,你供养牠,希望什么?牠们吃饱了,不要让我们的皮肤太痒、太难受。牠们也很合作,真的牠飞走了,你那个地方不会痒。所以真正讲天人合一、天人和谐,是最重要的一点要有仁慈的心,视众生与我一体。我自己能做到的,尽量去布施、去帮助牠,养这天地的和爱之气。这多好,何必要起杀心,要糟蹋生命?把这个本来和谐一体的乾坤打乱,充满了怨气,这是在积累战、疾的因。

  「欲得长寿,当勤戒杀」。长寿、健康那都是修无畏布施的因,所以一定要戒杀,甚至放生。「食肉众生,死堕恶道。若生人中,多病短命。杀生食肉,战杀疾病之所由来也,可不慎与。」这是真正把为什么要慎的原因给我们说明白了。善因得善果,恶因得恶报,就如同种瓜得瓜、种豆得豆一样,这个丝毫不爽,可不慎哉。「愿云禅师偈云」,愿云禅师是明朝(人),也是开悟见性的大德,他有首偈讲到,「千百年来碗里羹,冤深似海恨难平。欲知世上刀兵劫,但听屠门夜半声」。这个真的,你看我们每天吃肉的话,碗里的这一羹饮食有多少的生命!所以吃肉的这个碗简直就是藏尸体的无底洞,这里面有多少的怨气!

  这怨气那真正伤人。斯坦福大学的教授,他做过一个实验,当一个人生气以后,他吐出来的气体,吹到了一个试管瓶的水里,过了没多久,这水会变成紫色的。然后把这水注射到小白鼠身上,那小白鼠就死了。可见得人的这个怨恨心,它的杀伤力很强。那你想想,我们吃众生的肉,众生被杀的时候牠那个怨恨心是多强,那真叫不共戴天。只是因为牠能量小,所以还不足以把我们这大个体,身体这么巨大的人身给一下子杀害,但是牠这个毒性肯定是注入到身体里面。你吃牠的肉,你就中毒,天天吃,天天吃,那怎么能够没有病,怎能不死?所以吃肉吃得多的,那是身上一股黑气,积众生的怨恨。家里如果杀生的,那是众生的冤鬼聚集的地方。

  世上杀生的这些事情太多了。我听过一个统计说,每年全世界要杀十三亿头牛。十三亿头牛,一年,等于中国的人口,这一年杀掉。这年年都这么杀,你想想,这世上的怨气有多深。这怨气深了,人就产生一种容易有怨恨的倾向,这个磁场所感召的。人他必定会受这个磁场的影响,这磁场都是怨恨的磁场,那人都容易产生怨恨的心,动不动就会动武。所以社会人与人之间冲突,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冲突,好像年年在升级,不能说没有原因。这就是「欲知世上刀兵劫」,劫是劫难,「但听屠门夜半声」,这屠宰场晚上那种惨不忍睹的叫声,你就能够知道将来果报必定是战争。

  下面,「阳复斋劝提倡素食诗云」,这个阳复斋就是江谦先生他本人,他号阳复子,阳复居士,他的书房就叫阳复斋,他有一首诗提倡素食的,「好生当得寿而康,杀命难期自命长;我已多年饱芳洁,病魔不入谷蔬肠」。这个诗比较容易懂,也就不再多做解释了。就是告诉我们,你想要得到寿而康,长寿、健康,那必须要好生,就是爱生命、尊重生命。天有好生之德,我们怎么能够悖逆天意,而去戕害生命?所以杀命就难期自命长,让其它的生灵短命,那自己怎么能长命?没有这个道理。江先生他说已经多年饱芳洁,就是吃素多年了,病魔不入谷蔬肠,谷蔬肠就是他肠胃里都是素食,没有那个病魔居住的地方。

  人,他的全身新陈代谢大概七年就全换了,这细胞全都更新了,所以如果能够吃上七年素,那你整个人体这些原来的病因也就随着新陈代谢没有了。那我现在吃素已经吃了十六年,我跟我母亲一块开始吃素的。吃素的因缘是因为我的姥姥去世,《弟子规》上讲的「丧三年,常悲咽。居处变,酒肉绝」,我们就绝了,这一绝就绝到现在,不止三年,十六年了。你看我母亲身体非常健康,今年这是六十五,很少需要吃药,更不用去看医生。她偶尔回到原来退休的单位,这单位领导见到她之后也很高兴:「这么多退休人员里面,就你从来没有花费我们国家一分钱医保。」这是吃素的好处。

  你看看我们的恩师吃了五十多年素,八十多岁的身体。他在早几年,移民澳洲的时候,在澳洲,是移民部长亲自送给他的移民签证,希望他老人家到澳洲去团结宗教,就这么送给他的。要做一个手续,就是体检。我们恩师从来不用去医院,所以很久不去体检了,这几十年没去体检过,体检一下,验验血。结果那个大夫跟他讲,说「老人家你以后再不用体检了,你的血液跟三十多岁人的血液是一样的」。吃素的好处。

  江谦先生这里也给我们做了榜样,他说,「予自持六斋十斋观音斋而病渐少,今长素五年乃全无病」。江先生他也是一位在清末民国初年著名的教育家,他从小就非常有才华,那也不是个普通人,后来得到了几位好老师的栽培。他可以说是精通儒释道传统文化,而且他注重知行合一,跟明朝王阳明先生所提倡的是一样的,注重行门,不是讲空谈,学了要去落实。江先生可以说是年轻有为,他在三十八岁,当时已经建立了民国,一九一三年的时候,他就做为民国国民政府众议院议员,表现出很卓越的政治才能。但是他本人无心搞政治,他喜欢搞学术,研究儒释道的经典,后来他就脱离了国民党,就不搞政治了,专门治学。他在南京,四十岁那年,就受聘在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出任第一任校长。因为他非常严谨的治校作风,所以这个学校当年很快成为了全国知名的高等学府,它的名气跟北京大学相媲美。著名的李叔同先生就在他的学校里任教,后来出家了,就是弘一大师。因为他操劳过度,所以到四十二岁他就得了病,就不得不辞了职务,回家养病。

  他讲他原来有病,因为吃了素之后,这病也就好了。应该讲到四十二岁辞职回家之后的事情,那他回家做什么?他就潜心研究佛法。人家是难得,很有善根,他是强调学术要儒佛合一。这佛法它也是学术,也是教育,要跟儒合在一起。所以他自己认真的修学,你看他批注的《四书》,给蕅益大师做一个补注,补注得就相当的好,可见他是功力深厚的人。他后来学佛,也是专修净土法门,真正的,我相信他也是以蕅益大师为自己私淑老师。蕅益大师是明末清初的人,他们没见过面,江谦是做蕅益大师私淑弟子。

  后来去世的时候,走得非常好,他自己是预知时至,写了一首临终诗,念佛往生净土的。这首诗我把它念一念:「收拾多途向一途,闲忙随地有功夫。」这一看就知道是学净土念佛的。「收拾多途向一途」,多途是什么?这很多条路,儒释道这很多条路,说明他原来也是门门都通,这是大师级人物,国学大师,但最后一切放下归到一途上了,一条路就是通往西方净土的路。真正是跟古代的祖师大德风格一样,像莲池大师,「三藏十二部,留给他人悟」,别人去悟,我就念佛。「闲忙随地有功夫」,不论闲忙随时随地就是念佛,这就有功夫,一句佛号不间断。「生西便得了生死,此事何须论智愚」。可见得他对于往生净土那是死心蹋地。确实我们这生要了脱生死,成就大圣,那只有往生净土这一门。这个事情不论是智、愚,有智慧的,或者是没智慧的。这个没智慧是什么?什么都不懂,没文化的老头、老太太,但是他能死心蹋地念阿弥陀佛求生净土,一样能够往生。「点点雨花铺玛瑙,琅琅峰竹弄珊瑚」。这是念的功夫成就了,极乐境界自然现前,极乐世界是七宝为地,七宝池有莲花,这是美景,给我们写出一点。「不忘净念悬心目,已见莲邦入图」。这个净念就是阿弥陀佛,一句阿弥陀佛能够不忘,这就是功夫,我们凡人就是老忘。这个功夫成就了,真正就做到了孔子所说的「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」,终食之间就是吃一顿饭的工夫,这么短的时间都没有离开仁的境界,就是你念仁不断,「造次必于是,颠沛必于是」。那能够一句佛号不忘,这就是无终食之间违仁,不仅说无终食之间,念念之间都不违仁。念佛就是念仁,佛是最仁爱、最慈悲的。念佛就见佛,「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」里讲的「若众生心,忆佛念佛,现前当来必定见佛」,极乐世界必定现前。所以在念佛时,已经见到极乐世界了,「已见莲邦入画图」。画图是比喻,比喻它即空即有。这画是指山水,但是它不是真的,它是画。极乐世界就是如此,我们现在的娑婆世界也是如此,即真即假,它都是你念头所现的。我们念头是染,现出的是现在这个浊恶世界,就是战争,有疾病、有灾难。如果我们念头是净念,现出来的就是极乐世界。所以江谦先生这首诗也就能够证明他这一生成就了,真正念佛往生净土。

  从这里我们也悟出来,要在佛法上有大成就,还是需要在儒上扎根,蕅益大师、江谦先生他们之所以有这种成就,都是因为他们有儒学,这学儒深厚的根柢,所以我们学四书打基础。中国古代读书人学儒、学道,最后学佛,他就很快成就,他因为基础好。佛曾经讲过,「不先学小乘,后学大乘者,非佛弟子」。小乘是基础,大乘的基础,念佛法门这是大乘,小乘是教你做人的。但是在中国,大家都有儒和道的基础,可以不用小乘,直接入大乘,成就一样殊胜,儒和道很好的取代小乘。那我们现在不学小乘,必须在儒和道上扎根,尤其是三个根,《弟子规》是儒之根,《太上感应篇》是道的根,《十善业道》是佛的根。

  好,我们又拉回来,看江谦先生的批注,这还有一小段说到,「又云」,就是江谦先生他的阳复斋的劝提倡素食诗,「又云:拳骂相侵报不忘,况于食肉剖心肠。何如与物同安乐,白饭青蔬大吉祥」。这里讲到「名医喻嘉言云:白饭青蔬,养生妙法」。这首诗也讲到,「拳骂相侵报不忘」,这我们世间人你看,挨了一顿揍,挨了一顿骂,那都是念念不忘,咬牙切齿,那怨恨心很难放下,那更何况吃牠的肉、剖开牠的心肠?把众生开膛破肚,下油锅,吃牠的肉,那这个恨意没办法平复,那是生生世世永远不能消灭掉。所以不可以跟众生结这些恶缘,不要吃肉,那就不要结这个恶缘。所以为什么不与物同安乐?跟一切众生都安安乐乐、和和谐谐的过日子,这多好。我们不吃众生肉,吃白饭、吃青菜,这也过得很好。我们过了十六年觉得非常的安稳,身体没有毛病,精神、体力一点不欠缺,这是饮食习惯,调整过来就行了,而你能得大吉祥。吃素真正对于身体健康有很多好处,现在医学界都已经证明。所以「名医喻嘉言」,这是《医道》里头的格言,「白饭青蔬,养生妙法」。这是真的,尤其是上了年纪的,吃得愈简单、愈清淡,对身体愈好。

注释出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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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齐:同斋,斋戒。古人在祭祀前要沐浴更衣,不吃荤,不饮酒,不与妻妾同寝,整洁身心,表示虔诚之心,这叫做斋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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