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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曰:“不得中行而与之,必也狂狷乎!狂者进取,狷者有所不为也。”

作者:佚名 全集:论语名句 来源:网络 [挑错/完善]

  子曰:“不得中行而与之,必也狂狷乎!狂者进取,狷者有所不为也。”

关键词:论语,子路第十三

解释翻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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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孔子说:“我找不到奉行中庸之道的人和他交往,只能与狂者、狷者相交往了。狂者敢作敢为,狷者对有些事是不肯干的。”

  孔子在这里讲『中行』,这是讲中庸之道。中就是中庸,行就是依照中庸之道而行,这叫中行。中庸之道是圣人所行的道,简单来讲叫「无过无不及」,但是这个境界很高,凡夫达不到这个境界。佛法里也讲中道,「中道第一义谛」,这中道不仅凡夫做不到,二乘人也做不到,阿罗汉、辟支佛他们都达不到。凡夫偏在有,二乘人偏在空,这都不是中道。空有二边都不落,中道?你要落了个中道,你那也不是中道,所以中道也不存,这才是真正中道。所以中庸是圣德。

  孔子在这说,『不得中行而与之』,就是得到一个依中庸之道而行的就很难,这种人找不到。这个与之,可以说是与之同处,这是有称许他的意思。根据雪公《论语讲要》里面,他引《邢疏》,就是邢昺对《论语》的注疏。邢昺是宋朝的大儒,北宋人。他说,「中行,行能得其中者也」,这就是能够得到中庸之道的,「言既不得中行之人而与之同处」,就是讲到这一句话,「必也得狂狷之人可也」。『必也狂狷乎』,就是求其次,得不到一个行中庸之道的人,我们得一个狂狷之人也行,这也能值得称许。这个与字,就跟前面《论语》讲的「可与共学,未可与适道;可与适道,未可与立;可与立,未可与权」,那个与是一样的意思。

  这个狂狷是什么意思?根据包咸的批注,「包注,狂者进取于善道,狷者有所不为也」,这就是后面《论语》里面讲的,这个狷就是「守节无为」的意思,这个人很谨慎、很小心,跟狂刚好是对面。所以孔子的话是这样讲的,『狂者进取,狷者有所不为也』。那么狂者、狷者,这两者都不符合中道,都是落二边,但是这二边都算是好的。狂者有进取心,表面上看起来他是有点狂妄,可能口气很大,有时候就有点所谓志大才疏,眼高手低。狷者有所不为,他所不为的是不善的事情,他以不善的事为耻,他有可耻之心,行己有耻,所以他有所不为,这个属于狷者。

  所以这两者并不是不好,只是没有像中道、中庸之道那种人这样难得,他们还不是圣人,可是也是属于难能可贵。这是孔子说「退而求其次」。换句话说,我们想要达成圣人,狂狷这两方面你也知道,也是应该能够做到,一个就是进取,你要立志,立志成圣成贤。你没有这个志向,那你永远做不到圣贤。所以宁愿是什么呢?有这个志向你还达不到,还好过你做得很好,但是你没志向,所以要有狂者。狷者是什么?你就能够认真修行,有所不为,知道哪些错了,就不要去干,改过自新,死守善道。

  蕅益大师的批注是这样讲,「狂狷,就是狂简」,狂简是前面《论语》第五章里面,「公冶长第五」就讲到这个狂简。他说,「简即有所不为。有所不为,只是行己有耻耳。孟子分作两人解释,孔子不分作两人也。若狂而不狷,狷而不狂,有何可取?」这个评议得好!这个跟先儒,有一些古时候的大儒,讲得不太一样。譬如说像《朱子集注》里头,他就把狂狷分作两人来讲,这是跟孟子的意思是相彷佛的。蕅益大师讲的这个狂简,就是行己有耻,就称为简,就是前面这一章所提到的,有耻心,所以有所不为。如果任意妄为,这就是不知耻。

  孟子把它当作两人看,狂和简是两人,其实不是。孔子真正的意思,蕅益大师这里给我们点出来,应该是一个人,同时具有狂和简,或者狂和狷这两个方面的性格。为什么这么说?如果分成两人,狂是狂,狷是狷,狂而不狷,狷而不狂,那这个有何可取?一味的去狂,狂人是什么?他就任意妄为,胡作非为,那当然不可取。如果一味的狷,什么事都不敢做,懦弱自卑,没有进取心,狷而不狂,这两种人都不可能成为圣贤。所以孔子所说的「必也狂狷乎」,是这个人是值得可取的,正是因为他具有狂和狷这两方面的性格。

  「狂狷,就是狂简」,狂简这个词出在《论语》第五篇,我把这一章念一念,这以前学过,就简单带一下。「子在陈曰」,孔子在陈国的时候,他思念家乡,所以说「归与归与」,回归鲁国。「吾党之小子狂简,斐然成章,不知所以裁之。」「吾党之小子」,就是讲孔子的弟子们,这个党是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,所以吾党就是孔子说同志,我的这些同志们,这小子们,就是弟子们。狂简,他们很有进取心,他们有所不为。「斐然成章」,就像写文章,他们写的文章已经相当不错,可以去阅读、可观了。但是「不知所以裁之」,他们还没有悟明大道,所以不知道怎样来裁定。也就是说他们功夫还没到家。但是已经具备到家之前的基础,所以孔子要回去家乡,要调理这些弟子,让他们更上一层楼。

  就是孔子在这里讲的,「不得中行而与之,必也狂狷乎」,他们已经有狂狷的这个基础,他们都具备成圣成贤的基础,只要孔子回去给他点拨、给他教化,他们就能够得中庸之道,就能成圣人。所以孔子在陈国的时候就说要回去了,你看念念想着弟子们,帮助弟子提升。从这里可以看到,这个「狂狷」不是指两个人,是指一个人具备的两个方面的质量。我们问为什么孔子在这说,得不到有中庸之道的圣人,能够得到狂狷的人也很好,为什么要这样的人?我们看看《孟子》,因为蕅益大师引了《孟子》。我们看《孟子》里面专门有一段这样的描述,是在《孟子o尽心下》篇,他跟他的弟子万章有一个对话,这个对话把这意思就讲得很清楚。从这里头我们去体会圣贤所赞赏的人品是什么样的人品,而不赞赏的人品是什么样的,我们可以学习和反省。

  「尽心下」这一段有点长,我就简单给大家做一个介绍。他这是讲「万章问曰」,这是弟子万章问孟子,「孔子在陈曰:『盍归乎来!吾党之小子狂简,进取,不忘其初』」,就是孔子在陈国的时候就说「盍归乎来」,就是何不回家?我的那些学生「吾党之小子」,现在狂简,有点属于志气很大,他们很进取,但是有一点志大才疏,有点儿狂妄,就需要回去调理他们。他们难得是「不忘其初」,就是没有忘本。所以「孔子在陈,何思鲁之狂士」,这是万章问,孔子在陈国的时候,为什么会思念鲁国这些狂简之士?孟子就回答他,「孟子曰:孔子『不得中道而与之,必也狂狷乎。狂者进取,狷者有所不为也。』」孟子引《论语》这一章,得不到中庸之道的人,我们也要得到一个狂狷之人。底下说,「孔子岂不欲中道哉?不可必得,故思其次也」,孔子哪里说不想得到一个有中庸之道的这样的圣人?那弟子里面没有,「不可必得」,不能够得到,所以「思其次」,次一等也好。实际上这一章,就是《论语》我们刚看的第二十一章的最好的一个批注,这是孟子讲的。

  底下我们再看,万章又问,「敢问何如斯可谓狂矣」,什么人叫做狂?就是狂放的人。「曰:如琴张、曾皙、牧皮者,孔子之所谓狂矣」。这举出三位弟子,这三位弟子称为狂放。「何以谓之狂也?」这万章又问了。「曰:其志嘐嘐然」,孟子在这回答说,这些人的志向很大。嘐嘐然,就是有点口气很大的样子。「曰:古之人,古之人」,这孟子等于是说代他们在那表演说话,就是说他们这些人嘴巴里总喊着「古人,古人」。「夷考其行,而不掩焉者也」,但是你去考察一下他们的行为。这个夷是语气助词,没有意思的,就是考其行。你去考察一下他们的行为,「不掩焉者也」,就是跟他们的言语并不是相符合的。就是有点什么?说得很大,行得不够。

  「狂者又不可得,欲得不屑不絜之士而与之,是獧也,是又其次也」。这些狂放的人你得不到,孟子这里把狂者和狷者等于分开,这个意思其实不是真正孔子的意思,蕅益大师已经刚才解释过了。但是他这里也有引出下面一个更好的意思,我们先看看。如果得不到狂者,「欲得不屑不絜之士而与之,是獧也」,所以这个狷者,在孟子眼中是认为能够洁身自好的人,有所不为,有些不好的行为他不屑去做。对于不洁的,不净洁的这些言行心态,他不屑去做,这是属于狷者,这是属于又其次。实际上狂者和狷者这两个是一不是二,应该合在一起,当同一个人来讲。

  底下才引出真正的意思,孟子又说,「孔子曰」,孟子引孔子的话讲,「过我门而不入我室,我不憾焉者,其惟乡原乎﹗乡原,德之贼也」。孔子讲过这么一句话,说经过我的家门,却不进到我屋里来的这种人,我并不遗憾,这种人是什么人?什么人我不觉得遗憾?这是属于乡原之人。乡原之人,用我们现在话来讲就是所谓的「好好先生」。这个原,就是谨慎的意思。这个原字通那个愿望的愿,有的也写成乡愿,愿望的愿。这种人在表面上看起来很忠厚老成,做事很谨慎,实际上内心里却是有欺世盗名之心。外面好像是个老好人样子,可是这种人孔子称为是「德之贼也」。贼就是偷,这种人就是偷道德的人。往往这个人看不出他的不好的一面,挑也挑不出他的毛病,但是他又不能够真正树立一个好的风尚,叫「德之贼」,这种人孔子不屑一顾。所以这种人过我门不入我室,就随他去,我根本不要理他,我也不会遗憾,是这个意思。

  底下孟子的弟子万章又问,「曰:何如斯可谓之乡原矣」,什么人叫乡原?底下孟子就具体说明了。「曰:何以是嘐嘐也?言不顾行,行不顾言,则曰,古之人,古之人。行何为踽踽凉凉?生斯世也,为斯世也,善斯可矣。」这一段话是孟子学着这些乡原的人的评论。乡原的人,就是这些所谓的好好先生、老好人,他们会批评那些狂者、狂狷的人,说「何以是嘐嘐也」,说你们为什么讲这样的大话?因为狂狷之人,他都比较喜欢动不动就引「圣人这样讲」,「古人这样讲的」,以古人为榜样,是狂放,但是他自己也没做到。所以好好先生就批评他们说,你为什么这么样的口气大?「言不顾行,行不顾言」,你们的言语跟行为都不能够互相照应,「则曰」,就说是「古之人,古之人」,动不动就讲古人。这是什么?孟子学着乡原之人的那个口吻来批评狂者。

  底下是批评那些狷者,这个行为谨慎有所不为者,「行何为踽踽凉凉」,这个踽踽凉凉就是孤独的样子,踽踽是独行而不进,他们不能进取,凉凉是很冷漠。狷者因为有所不为,他只是爱独善其身,所以给人的感觉好像有点冷漠,他自己干自己的。那么这些老好人,他也去批评这些狷者,说你们为什么这样落落寡和,不能够跟这个世界融成一体?「生斯世也,为斯世也,善斯可矣」,就是说你生在这个世界上,应该为这个世界做点事,你怎么能够独善其身,自己好就行了?

  你看这些好好先生,好像八面玲珑,两者,狂者、狷者他都批评,显示他就是最好的。所以「阉然媚于世也者,是乡原也」,这是孟子的话。阉,这是古时候那个太监,是阉官,这种人往往都有一种巴结奉迎的那种印象,咱们一般人认为太监往往会有这样的形象,所以「阉然」就是形容爱巴结奉迎的样子,他是媚于世,奉迎世人,让世人都觉得这个好好先生什么都好,这是叫乡原。底下「万子曰」,万章又问,「一乡皆称原人焉,无所往而不为原人,孔子以为德之贼,何哉?」这个问得好。他说,一个乡里的人都说这个人是原人,原人就是好好先生,这个人跟人的关系都不错,「无所往而不为原人」,无所往就是到处,到处他都是一个好人,人家都说他好,他谁都不得罪,「孔子以为德之贼」,孔子反而说他是德之贼也,这是为什么?

  下面孟子回答,「曰:非之无举也,刺之无刺也,同乎流俗,合乎污世,居之似忠信,行之似廉絜,众皆悦之,自以为是,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,故曰德之贼也」。这种人确实连狂狷之人都比不上。他是「非之无举也」,非之就是你要批评他,批评他好像又举不出什么样的事例,他没有什么可批评的,他也不得罪人。「刺之无刺也」,刺就是你要指责他,你要去讨伐他,可是你又挑不出他的毛病,无刺也,没什么可指责的。「同乎流俗,合乎污世」,这种人跟世上的这些人同流合污,随波逐流,所以大家自然就感觉他好,因为什么?他能随着大家的意思。可是世上的人大部分都是「流俗众,仁者希」,这种人他就不能够移风易俗。

  「居之似忠信,行之似廉絜」,居之就是他的为人好像很忠诚、很诚信,行为看起来又好像很廉洁,大家都挺喜欢他的,「众皆悦之」。「自以为是」,他还自己以为自己不错,这种人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」,他的所作所为跟圣贤之道反而是背离的,所以孔子讲这种人是「德之贼」。这种人真有。真正学习圣贤之道的,不能以世俗之心为心,就是不能用世俗的价值观,做为自己的价值观。如果以世俗的价值观做为自己的价值观,你肯定跟世人都打成一片。但是世人的价值观是什么?贪瞋痴慢,好名好利,你也随波逐流,那当然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」,你这个人怎么能做圣贤?

  我在四年前把昆士兰大学教授的工作辞掉,有一些亲友不理解,跑来批评我,说你太狂妄了吧?就是有点像狂者,说干就干,说放下就放下,这怎么行?你还要考虑你的父母、爷爷奶奶,你怎么养活他们?你这样你不尽责任怎么行?反正批评的都是挺有道理,听起来。可是我还不理他们,我还是做,还是把工作辞掉。为什么要辞掉工作?我是要真正学习圣贤教育,我感觉到这人生过了一半,我今年三十七了,四年前三十三,虽然是做了一个教授,但是我觉得人生不能就只这样,这为自己活着,没啥意思。现在圣教衰,没有老师,好的老师、人才来弘扬,与其求别人,不如求自己。所以我就一不做二不休,把这个工作就辞掉了,还是终身制,中国人讲铁饭碗,铁饭碗也把它扔掉了。

  当然开始很多人不理解,现在大家都理解了。像我的父亲、母亲、爷爷、奶奶,现在他们都有人照顾。为什么?这些同修看到我立志,很慈悲,很护持我,照顾他们真的比我照顾他们还要好,好十倍。真的应了我们老恩师的一句话:「你只要发愿为圣贤教育,为佛法,为众生,你的家里人佛菩萨给你照顾,比你自己照顾要好十倍」。所以就要敢迈出这一步,要有信心。虽然我们没能做到像圣贤这样的一种境界,至少我们可以做一个进取的人,做一个狂狷之士,「狂者进取,狷者有所不为」,感觉到就为自己活着,我不想这样活着,有所不为,做一个狂狷之士也不错。孔子说,这种人也能够做弟子,虽然境界不高,但是慢慢慢慢你终于最后能够达到圣贤境界。如果是随波逐流,在这个世间去漂泊,大家都说你好,你也很孝顺,你也不错,再给你找一个很好的配偶,将来你结婚生子,传宗接代,各方面都跟世人一样,大家都这么做,你也得这么做,很好。这种人孔子认为是乡原之人,德之贼也。

  所以孔子下面说,「孔子曰」,这是孟子引孔子的话,「恶似而非者:恶莠,恐其乱苗也;恶佞,恐其乱义也;恶利口,恐其乱信也;恶郑声,恐其乱乐也;恶紫,恐其乱朱也;恶乡原,恐其乱德也」,这是孔子的话。孔子在这说,厌恶似是而非的人,当然也包括那些事物,似是而非的人和事物。底下举几个例子,这是孔子所厌恶的人。当然孔子他不会说真正厌恶人,就是这种人他不会跟他打交道。换句话说,孔子是不会收这种人做弟子的,那关键我们想想我们自己会不会落到这种人当中?

  孔子说,「恶莠,恐其乱苗也」,这个莠就属于禾田里头的那些杂草,杂草那叫莠,跟那些苗长在一起,长得有点像,都是绿色的,但它是结不了稻谷的,反而把稻谷的营养给吸走,所以这种东西是值得厌恶的,要把它锄掉。「恶佞,恐其乱义也」,这个佞就是说话很会说,所谓辩口利辞,夸夸其谈,讲的好像都是大道理,但是实际上他不符合道义。这种也是龙蛇混杂在一起,鱼目混珠,你要是不用智慧辨别,真的被他给说得好像觉得他头头是道,他是有道理,你就信他,信以为真,结果被他害了。

  底下「恶利口,恐其乱信也」,这个利口就是很会说话的,佞和利口意思差不多,讲话讲得很多,夸夸其谈,这种人没有诚信,所以不要听他讲话:「这个没问题的,这个事情包在我身上」。那些没有诚信的人,往往会说这种话。口头上说诚信,实际上反而不诚信。真正诚信的人,反而什么?慎言,没有那么多的山盟海誓之类的话,没有那么多承诺,但是言必信,行必果。「恶郑声,恐其乱乐也」,这个乐是雅乐,美好的音乐。郑声是当时郑国的那些音乐,那个音乐孔子斥之以淫乐,靡靡之音,这些音乐听了让人精神不振,甚至神魂颠倒,所以郑声乱雅乐。我们要听那个正乐,不要听那些淫声。

  「恶紫,恐其乱朱也」,这个颜色上面讲,紫色跟红色相像。朱这是正色,紫混杂在那,反而使得正色不显。「恶乡原,恐其乱德也」,这才是讲入正题,就是刚才讲的所谓的好好先生,乡原之人,这种人是德之贼也,他是什么?反而这种人会败坏社会道德风尚,他不能够坚持原则,他不能够鼓励正道,只是随波逐流。这是孔子的话。

  下面是孟子引用孔子的话之后,自己表达的意思。「君子反经而已矣」,这个经就是正道,反就是返回,回归到正道而已。「经正,则庶民兴;庶民兴,斯无邪慝矣。」这个经正,就是回归到正道上,那么老百姓自然就振作起来。所以圣贤在世间,他的作用在于移风易俗,导民以正,而不是随波逐流。他能为世间做一个好榜样,学为人师,行为世范,甚至他是反世人之道而行。譬如说世人都贪财,他就表演一个舍财的样子;世人都追求名利,他把名利一切放下;世人都追求享受,他过着非常清苦的生活,以戒为师,以苦为师;世人都崇尚所谓的拜金主义的价值观,他崇尚的是利他忘我的价值观。这是回归正道,这是符合性德。你真的这样坚持,这些老百姓们他们慢慢就能够看出来,为什么?人皆有好善好德之心,「人之初,性本善」,你给他表演善的样子,他一开始可能不理解,他甚至会毁谤你、批评你,可是过一段时间他看看你做的是对的,他就对你佩服,会向你学习,这就是庶民兴,大家就振作起来回归善道,这是圣人移风易俗。

  就像孔子当年,他提倡仁义礼智信,大道,伦常大道,道德仁义,当时没人接受他,可是他一味的推行,他一辈子没有得到重用,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用他的学说。可是到了汉朝汉武帝,董仲舒推荐儒家,汉武帝就把儒家学说做为国家的正教,正式的教育,之后所有的官员考试都是用儒家这些学说。孔子的这些圣贤之道,没想到在汉朝,几百年以后被重用了,所以那个时候才庶民兴,才振作起来。圣人无怨无悔的去努力,但问耕耘,不问收获,总有一天能够将这社会导正。所以「庶民兴则无邪慝」,就是没有邪恶,那么这个社会必定是回归和谐了。

  这是我们引用《孟子》里面「尽心下」篇的一段话来解释这里讲的「狂狷」的意思。从这里我们就得到比较深刻的体会,孔子觉得可取之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,狂狷之人他最后是能够成就圣贤之道。但是是需要圣贤、善知识的教导。所以孔子他说要从陈国回到鲁国去教那批学生,那批学生都有好的根基,他们都不是乡原之人。

  【评析】

  “狂”与“狷”是两种对立的品质。一是流于冒进,进取,敢作敢为;一是流于退缩,不敢作为。孔子认为,中行就是不偏不狂,也不偏于狷。人的气质、作风、德行都不偏于任何一个方面,对立的双方应互相牵制,互相补充,这样,才符合于中庸的思想。

注释出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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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行:行为合乎中庸。

  狷:音juàn,拘谨,有所不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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