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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游曰:“子夏之门人小子,当洒扫应对进退,则可矣,抑末也。本之则无,如之何?”子夏闻之,曰:“噫,言游过矣!君子之道,孰

作者:佚名 全集:论语名句 来源:网络 [挑错/完善]

  子游曰:“子夏之门人小子,当洒扫应对进退,则可矣,抑末也。本之则无,如之何?”子夏闻之,曰:“噫,言游过矣!君子之道,孰先传焉?孰后倦焉?譬诸草木,区以别矣。君子之道,焉可诬也?有始有卒者,其惟圣人乎?”

关键词:论语,子张第十九

解释翻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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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子游说:“子夏的学生,做些打扫和迎送客人的事情是可以的,但这些不过是末节小事,根本的东西却没有学到,这怎么行呢?”子夏听了,说:“唉,子游错了。君子之道先传授哪一条,后传授哪一条,这就像草和木一样,都是分类区别的。君子之道怎么可以随意歪曲,欺骗学生呢?能按次序有始有终地教授学生们,恐怕只有圣人吧!”

  这一章是记述了子游、子夏两位贤者,他们谈及的教学方法上有差别。本章前一节是子游的观感,后面一节是子夏的辩论。子游在这说,子夏的『门人小子』,「小子」也是属于学生,他说子夏的这些学生们『当洒扫、应对、进退,则可矣』,这些人做一些「洒扫、应对」,洒水、扫地、应对宾客、进退礼仪这些事情还可以。『抑末也』,然而这些只是末节。『本之则无』,「本」是动词,就是究其根本,找根本就没有了,就是只找到枝末,找不到根本。『如之何』,这是如何是好!子游说了这段观感,子夏听了这些话就很叹息的说,『子夏闻之曰:噫』,这是叹息的话,『言游过矣』,这个「游」就是子游。子游、子夏他们是同门师兄弟,都是师从孔子。可是两个人在这里做表演,每个人将教学的方法说出来,其实目的是提醒我们,不是两个人在争论,他们俩是在做表演。这个「过」就是过错,子夏说子游的话说错了。

  底下是子夏的申辩,『君子之道,孰先传焉,孰后倦焉』,这个「君子之道」特指在位君子。根据皇侃的《论语义疏》上说,这是先王之道。先王之道在儒家来讲就是礼乐大道,以礼、乐治天下。礼乐之大道,也就是子游所谓的本,这是治国之根本。那么这个刘恭冕,也就是刘宝楠的儿子,也是一位经学家,他有这么一段话在这里评论,「刘氏说:此当视人所能学而后传之。故曰:孰先传焉,孰后倦焉。倦即诲人不倦之倦,言谁当为先而传之,谁当为后而倦教,皆因弟子学有浅深,故教之亦异。」刘恭冕的这段解释是说子夏这个话,说君子之道不是我不传给弟子们,要看谁先能学,先能学的就先传给他,当然后学的就后传给他,我只是做到诲人不倦而已。所以这里讲「孰先传焉,孰后倦焉」,就是要看弟子的根性。在老师分上,是没有分别心的。弟子来学,因为根性不相同,志向有高下,所以他所接受的程度就有不同,老师总是希望把所有学问传给他,但是也要视他能接受多少而来传。

  这里就是讲皆因弟子学有浅深,故教之亦异,这个是教学方法,所谓因材施教、契理契机。光契理不契机不行,机是弟子的根机,看他能学多深,你就得教他多深。如果教得太深了,他接受不了,等于白教,反而让他生畏心,不敢再学了。你教得太浅,他学得不够,吃不饱,那么就让他生起傲慢、生起藐视的心。那这都不理想。子夏原来在此地是说的因材施教,所以底下讲,『譬诸草木,区以别矣』,就像培植草木一样,这是譬喻。那么培植草木应该区别它的种类而采用不同的培植方法。『君子之道,焉可诬也』,这个「诬」是诬妄,就是不按照先后、不按照学生的根机、程度而诬妄的施教,那这怎么可以?这怎么能教好学生?从这里可以看到,子夏确实得到孔老夫子这种有教无类而又能契理契机的教学法。老师本人没有分别心,这是有教无类。但是所施之教,教学方法上却是迥异,不一样,这个不是老师的分别,是因为学生根性不相同。就像草木不同,你得不同的方法来培养它,不能够千篇一律,这是教学的善巧。「焉可诬也」,就是怎么能够拘泥于一种方法、不契机施教?就好像医生治病,怎么能够以一味药来治百病?那肯定是应病与药。所以子夏对有的人就要从洒扫、应对开始教起,从这里慢慢契入礼乐根本。

  礼乐的根本是什么?是仁,孔老夫子在《论语》当中说到,「人而不仁,如礼何?人而不仁,如乐何」?如果没有仁心,就没有了根本,有礼乐的形式也无奈何,就是也没用。所以礼乐它是帮助人回归到仁心,这是礼乐之本。那洒扫应对这些小事,也可以说得上是礼,所谓是礼之末。可是子夏教学生洒扫应对,从这个枝末上逐渐回归到根本,这是教学的善巧。很多人看不起《弟子规》,《弟子规》教的是什么?也是洒扫应对这类的,出入进退而已。通篇《弟子规》教的都是小事,古时候童蒙就得学了。所以很多人就觉得《弟子规》是小孩学的,大人不用学了,大人应该学《易经》、学《中庸》这些高级的学问,学礼、学乐,应该学三礼,去研究这些经典。那么能不能真正得到礼乐之本?说老实话,他得到的还是礼乐之末。那个末比《弟子规》洒扫、应对、进退还更枝末。为什么?他们学的只是文字,语言文字而已,没得到根本。

  《弟子规》虽然是在这些洒扫应对进退上面去教,但是你能够循序渐进学下去,你得到礼之本。为什么?因为你在力行。儒家讲,「力行近乎仁」,力行本身虽然不能称为仁,为什么?你没达到境界,还没有毕业,还在学,但是你方向正确,所以你最后一定有结果。所以学贵力行。「不力行,但学文,长浮华,成何人」,那不仅最后本没有了,连枝末都没有了。所以要学儒先从《弟子规》上学,这就是老师教学的善巧,让你从《弟子规》里面契入,逐渐逐渐回归根本,根本是仁。那么「孝弟也者,其为仁之本」,《弟子规》就教我们如何落实孝悌的。你看第一篇就是「入则孝」,从「父母呼,应勿缓,父母命,行勿懒;父母教,须敬听,父母责,须顺承」开始教起,这就是在为仁、行仁,这是行仁之根本。所以原来洒扫应对进退,我们从这些动作里面去学到那分孝悌存心,做事的诚敬,这都是仁。所以子夏教同学,从这里下手没有错。

  子夏最后一句又说,『有始有卒者,其惟圣人乎』。这句的解释孔安国注,「终始如一,惟圣人耳」。终是最终的,始是开始。终始如一,这就是讲一以贯之,凡事都有个先后次序,「物有本末,事有终始,知所先后,则近道矣」。所以下手处总是有先有后,你要知道哪个先,哪个后。那怎么个先、怎么个后法,这也是因人而异的,不能够以一概全。那么有的人要从经教上入手,他得先明理,他才能去力行,那就要教他经教。有的人要从力行下手,你跟他讲那么多,他听不进去,你就得让他力行,得干,带动他干起来,慢慢去体会仁。学文和力行这是两种方便,那么大部分人都得要从力行下手。「行有余力,则以学文」,尤其是孩子,孩子学文也学不懂,跟他讲道理他也不明白,你就得教他。孝、悌、谨、信、爱众、亲仁,这《弟子规》的科目,都得要什么?从孩子、孩提时代开始,父母做好榜样带着他来做。等慢慢长大了,一学文,全懂了,他就悟到根本了,根本就是一个仁心。自己回归仁了,也令天下归仁。这就是大同世界,治国平天下。

  那么对于成人来讲,你让他力行,他可能不服气,干嘛我要这样做?你先跟我把道理讲明白。尤其是知识分子,像我们这种人,你不跟我们讲清楚道理,我不肯去做,不服,那怎么办?只好把道理讲清楚,所以要跟你讲很多很多的经典,把道理都讲明白了,你就死心塌地去做了。所以《弟子规》,你看我们学《弟子规》用很多功夫,讲解《弟子规》也讲了很多时间。我曾经讲过《弟子规》二十四小时,比较详细的解释,其实还不够详细,还有很多的都不能讲透。你看蔡老师讲的,那就更透,讲四十个小时,讲一部《弟子规》。一千零八十个字,开解得这么多、这么广泛,为什么?就是让你明理。你不明白道理你不肯做,那就得先从学文下手。

  我们看到子游给我们也做示现,他说,你光是在洒扫应对上做文章,不知道本,不行!我们明白了道理,现在要做《弟子规》,是不是就是对人作揖、鞠躬九十度、地上捡捡垃圾,这就是真做到《弟子规》了?这就是提醒我们要注重根本。子游话有没有错?没错。子夏回答的有没有错?也没错。他教我们不同人的根性不一样,所以契入点不一样。有的人就得要先从洒扫应对进退、鞠躬九十度、捡个垃圾,从这开始学。有的人他比较深入一点的,改自己的习气毛病。譬如说对父母原来不够孝顺,现在改得更孝顺了,会恭敬人了,这就更进一层了。真正最后仁得到了,不管他对什么样的境界,对任何的人,他都是用这种纯净纯善的心、仁爱的心。对父母他自然就是孝,父慈子孝,对兄弟自然是兄友弟恭,对夫妇自然是夫义妇听,对君臣自然是君仁臣忠,全是一个仁心的起用。

  当然到洒扫应对的时候,他也做得非常的圆满,为什么?他得到了根本,根本稳固了,枝末自然就繁茂,就像树木一样,它的根本稳固。那么这个树的根深,自然是叶茂,本和末是一不是二,所以在这里讲终始如一,惟圣人耳,这种人是圣人。终始如一,本末如一,这「有始有卒」的卒就是终,有始有终,都是一以贯之,这个一是什么?就是仁。这就是圣人,他是本末圆融,先后不二。那么他教授弟子,往往因材施教,有时候不一定循序渐进,因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根性。你看像对颜回这样根性的人、利根的,孔老夫子直接教他就是「一日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」,你当下(就是今天)克己复礼,那么天下就归仁了,为什么?整个天下跟你是一不是二,所以你归仁了,天下就归仁。然后教他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,这是教他持戒。颜回听了孔子说的「一日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」,他开悟了,开悟了要保任,保任就要靠持戒。悟后起修,这是对颜回说,直接是从根本修。那颜回得到仁之本了。

  那对其他的人,就不可能用对颜回的方法。譬如说「司马牛问仁」,司马牛的根性比颜回差很多。司马牛是一个比较爱讲话的人,说话不够慎重,这是他最大的习气。而他当时又面临着他的国家的一种危机,宋国,他的兄长司马桓魋是宋国的大夫,想要谋反。这个司马牛知道,他很惶恐,不知如何是好。来问孔子什么是仁。孔老夫子教他,「仁者,其言也讱」。这是讲他的进退应对,其言也讱,这讱就是好像说话笨笨的,笨嘴笨舌,说不出来的样子。这是教他慎于言,说话要谨慎,不要随便说话。特别是在乱世当中一定要慎言,这就是仁,仁的其中的一个表现。其言也讱,这是属于枝末。它本身不代表仁,但是仁者必定是其言也讱,他在这种乱世当中他肯定是谨言慎行。

  可是你能谨言慎行也当然不一定就是仁,因为那只是枝末,枝末不是根本,但是根本得到了,枝末也能得到。那你没得到根本,你得先从枝末下手,这就是从进退应对下手。这是讲说话如何说,如何待人、如何做事,「敏于事而慎于言」,从这下手。你看孔子教学善巧,有没有跟仁违背?没有。教的都是教你怎么行仁,但是下手处完全不同。这是子夏说的,圣人有始有终,始终一如,对颜回所说的跟对司马牛所说的完全是一致的,都不违背仁。只是弟子根性有别,所以教学方法就不同。这个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,只有圣人,「其惟圣人乎」,圣人才能够有这样的善巧教学的方法。

  那我们问了,我们现在遇不到圣人,我们该怎么学习?这是一个很具体、客观的问题。遇到圣人,圣人直接点化我们,教给我们一个下手处,我们就容易下手了。像颜回,孔子教他非礼勿视……,这个四勿,这是下手处;司马牛教他其言也讱,这是下手处;樊迟问仁,孔子教他仁者爱人,这也是下手处,爱别人,不要想自己。那我们呢?我们根性自己都不知道,我们从哪下手?那么虽然没有遇到圣人,但是圣人有给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遵循的一种学习方法、学习的次第。这个学习的次第是渐进,次第,不可以躐等,得要从初级的逐渐提升到高级的。就好像你读书,你先得读一年级,然后二年级,然后小学毕业了读中学,中学毕业了读大学,要有这个次第,这个比较保险。你要真正下手用功,时间也不算长。你像学儒,真正能够得到圣人的心法,从哪下手?从《弟子规》,这是圣贤之根,儒之根在《弟子规》,最底层的。好比一棵大树,它埋在地底下的那个根,你见不到它,但是它非常重要,没有它,这树就死了。先把《弟子规》认真落实,然后逐渐去提升。

  我们现在学的四书,可以说在学习上面是一个很好的课程,这属于学文,《弟子规》是属于力行。力行对儒家来讲,《大学》里面讲到的「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」,这是力行渐进的次序。先是修身,用什么修?用《弟子规》。那修身在正其心,所以《弟子规》一定是要辅助以正心的教材,用什么正心?要用因果教育正心。人明了因果,自然生起敬畏之心,不敢造恶。那用什么课程来培养我们的敬畏心?用《太上感应篇》,这个是因果教材里面非常好的,属于道家的根,但是我们也应该拿来用。还要加上佛家的《十善业道经》,这是正心正到极处了,纯净纯善。那么正心、修身你做到了,你就能齐家了。齐家我们可以用《朱子治家格言》,这是齐家的一个很好的家训,这个朱子不是朱熹,他是明末清初的朱柏庐,也叫朱用纯。他写的这篇治家格言,比《弟子规》还短,只有五百二十四个字,非常短,通篇其实还是教你修身,因为只有修身才能齐家,但是是在一个家庭的角度上写的。

  那治国平天下呢?我们用《孝经》,《孝经》是「先王有至德要道,以顺天下,民用和睦,上下无怨」,这是《孝经》上讲的,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和谐社会、和谐世界。它还是基于自己修身和齐家,这是行门。《孝经》是孔子自己说吾「行在《孝经》」,行门。解门呢?用四书,已经很够了,这是学文。刚才讲的是《弟子规》、《朱子治家格言》,还有《孝经》,包括《太上感应篇》、《十善业道经》,这都属于行门,解行并重。那四书,《大学》是奠立一个学问的根基,教给我们整个方法,如何来求学,圣贤学问的宗旨、目的、方法,都在里头。《论语》那是给我们打下心地的基础,我们学孔子,学他的存心。《论语》大部分的篇章都是孔子的言行,从这些言行当中去体会圣人的存心,他为什么会这么说,他为什么会这么做,我们去细细体会,希望从中悟明圣人的心法。那你这个学问就真正有根基了,不倒了。然后再来学《中庸》、《孟子》。

  孟子是孔子的私淑弟子,他虽然跟孔子没见过面,但是他读孔子公的书,他读《论语》。当然当时虽然《论语》可能那版本跟现在的不一样,但是我相信很多章句都差不多,那个时候应该是更为正确的版本。我们现在读到的版本是郑康成会集的。那么孟子他学孔老夫子的这些言行,他也悟明了孔子的心法,然后你看他怎么发挥出来。《孟子》是观其发越,就是看他怎么发挥的,从这里学。所以孔子是我们的老师,孟子就好像我们的大师兄一样,他是孔子的助教。我们看他老人家是怎么学成功的,是给我们很好的一个借鉴参考。然后学《中庸》,《中庸》是求古人的微妙处,探索心源,探索宇宙的大道,用佛家的话来讲,求明心见性,这个学问到此可以说圆满了。

  所以我们也很佩服朱熹朱夫子他编的这套四书,你看有理论、有方法,还带表演。理论是《中庸》,方法是《大学》,表演呢?《论语》和《孟子》,《论语》是孔子的表演,《孟子》是孟子的表演。这样学文跟力行结合在一起,你真正下苦功,用上十年功,你这儒家的精髓都得到了。你得到了你就能成为当代的孔子、孟子,那你可以救世。所以我们这样学,循序渐进,既有力行的学习,又有经典学文,文行合一,文行并进,这才能够保证学成。

  那我们这五年,将近五年了,头尾五年,在一起学习儒释道三家的经典。就用儒家的来讲,这些经典我们都在讲,讲过了,像刚才提到的力行方面的经典和学文方面的经典,我们基本都讲过。四书,《论语》也快讲完了,《孟子》、《中庸》还没讲,以后再找时间讲。但是《大学》和《论语》这两部,可以说儒家精髓都已经涵盖了,我们在讲的过程中已经在这上面做了不少的开解。果然下功夫,我相信是每个人都能成就的,要成就最重要是你真干。学了圣贤的经典要去落实,不落实没有用,那只是增长一些文化常识,学个皮毛而已,圣贤心法全无体会,那叫浪费时间了。真正善学的,你听一座课,两个小时,你都能悟入。

  你看颜回,整部《论语》里面记载的,孔老夫子只跟他讲过两次话,每一次话记载下来的文字都很少,要读下来也就是五分钟,讲完了,可是人家真正悟入。从哪里知道他是真正悟入?像孔子告诉他,「一日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」。然后劝他四勿,「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」,颜回就「请事斯语矣」,就真干了,没有问题了。为什么?他悟了,悟明白了,真干。这是真正善学,所以孔老夫子赞叹颜回好学。除了颜回好学以外,其它人都不是好学的。为什么?没悟,也没真干。那我们没有颜回那种利根性,但是不要紧,《中庸》上讲的,「人一能之己百之,人十能之己千之」,《论语》我们听一次我听不懂,人家一次就听懂了,就真干了,那我们听一百次总能懂;人家十次能行,我们是一千次,总能成就。锲而不舍,金石可镂,诚之所至,金石为开,就怕你没有至诚心。

  过去有一个人上山学道,遇到了一位仙人给他指点,说你想学道,我可以教你,但是有一个条件,什么条件?这里有一个铁杵,你拿这个铁杵去凿那个大石头,那个石头很大很大,你天天凿,从这头凿通了,凿到那头,那个时候我再出现,我教你学道。结果那个人真干,也不用问第二句,立即是「请事斯语矣」,就依教奉行了。天天凿,天天凿,凿了四十七年,终于把这大石头凿通了。凿通了以后那仙人真的出现了,也没怎么教他,告诉他,你已经成仙了。果然他就能飞天了,为什么?至诚感通。这些能力我们每个人本有的,通过这四十七年的磨石头,也是磨习气,习气都磨干净了,自性性德现前,那你就成仙了,佛家讲,你成佛了。为什么你不是佛?因为你现在有妄想分别执着,要把这些习气磨掉,就像磨那石头一样,一遍一遍的磨,有耐心。人一能之己百之,人十能之己千之,百次千次,真叫千锤百炼,把你自性性德炼出来了。

  所以学习本身只是一个善巧方便,不是目的。目的是让你开发自性,只是用的方法不一样,有的人要用学,知识分子他好学,喜欢学经典就让他学,像我们这种人只能学经典。有的人就让他磨石头,有的人让他天天干活,洒扫做饭。像六祖惠能大师,到五祖会下干什么?天天舂米,干苦力活,都是善巧方便,圣人能够因材施教。

  蕅益大师对这段有一个评点,我们把这一章从头到尾读一遍,把这个蕅益大师评点结合起来,来一起说。「子游曰:子夏之门人小子,当洒扫应对进退,则可矣。抑末也,本之则无,如之何」?在这里蕅益大师有四个字的评点,叫「钳锤小子」,小子是学生,钳锤是什么?敲醒他。钳他他痛,锤他他也痛。这等于什么?让他猛醒,醒什么?醒悟要知道本。所以子游和子夏在这两个人表演,一同来教学生。这两位老师苦心,一唱一和,让学生们开悟。你看这一棍子棒喝下去,告诉我们不能只是停留在形式枝末上,如果你只为洒扫应对而洒扫应对,那就是枝末了。你从这里要悟入、要知本。这是子游引起一个话头,开出一种禅机,让小子们悟。

  「子夏闻之曰:噫。言游过矣。君子之道,孰先传焉,孰后倦焉」?这是什么?「点化小子」,让这些小子们,就是学生们醒悟过来。虽然洒扫、应对、进退不是根本,但是又不能离开洒扫、应对、进退来回归根本。点化他,孰先传焉,孰后倦焉?看各人不同。你是什么样的程度,就用什么方法教你。你要是不开悟的,就诲人不倦的教你。你看像对颜回这样利根的人,孔老夫子不用说很多话,一、二次就够了,他就觉悟了。对子贡、子路这些人,你看《论语》里面讲了不少话,这是诲人不倦,根性不如颜回这么利,所以对他们也不舍弃。

  「譬诸草木,区以别矣」,这是「激砺小子」。草木不同,培植方法不一样,那你是要做什么类型的草木?激励你。譬如天降雨水滋润草木,那草它的根比较浅、比较小,吸的雨水就少;树木比较大、根深,所以吸的这个水比较多。草木吸水量的多少不是因为天降雨有多寡之分,不是的,天降雨是平均的,每处都是降的一样的水量,但是你吸收的不同,这就是各人根性不一样了。那你是想只做个小草吸收一点点,还是做个大树吸收多?这是子夏在这里激励人要发心做大树,要善学。善学最重要一个条件,就是诚敬,「一分诚敬得一分利益,十分诚敬得十分利益」,你对老师有多大的诚敬心,你学的量就有多大。如果一点诚敬心都没有,那一点也学不到,这是激励我们,要懂。老师绝没有偏心,说对哪个学生特别好,多教一点,这就不平等了,这就不是孔子的有教无类了。那这种老师也没有资格做老师,他所传的道就不是真道,最多传一点皮毛常识。

  老师用平等的心教,学生学的不一样。就像颜回为什么最有成就,他对老师诚敬心是最足的,超过子路、子贡等一批这些其它弟子。你看在《孔子家语》里面就记载着,孔老夫子跟这些弟子们出去周游列国,在陈蔡绝粮,七日,都快丧命了,夫子仍然不忧不惧。子路、子贡两个人已经都耐不住了,对老师不能理解,问老师,你能不能把你的这个道放低一点?因为陈蔡,为什么会绝粮?就是孔子要到楚国去。楚庄王当时要聘孔子,那孔子可以能够有机会施展抱负,但是陈蔡两国当时就惧怕楚国,特别孔子去到楚国之后,能够把楚国强大起来,那对他们是一个很大威胁,所以不让孔子去。只要孔子同意不去就行,就马上把包围撤掉。但孔子不答应,宁愿饿死。

  所以子贡、子路都不理解,夫子之道是太高了,世人都不理解。颜回怎么说?正因为世人不理解,才显出夫子之道的高。所谓兰花在幽谷当中,不以无人而不芳,没人欣赏它,它仍然独自吐露芬芳。这种心境确实只有颜回能体会到,所以孔老夫子知道颜回得到他的心传了。这一句机锋话,互相就明了了,以心印心,子路和子贡都属于门外汉。那么子路难得,登堂了,没入室;子贡也是属于这种人,登堂也未入室也。颜回入室了,得夫子真传了。原因在哪?就是因为颜回对夫子诚敬,一点不怀疑。子贡、子路还不够那么诚敬。为什么?他怀疑了,对老师有怀疑。但是他们已经非常难得了,那是到什么?到了最后生命最危险的时刻才怀疑,很难得了!平常不怀疑。我们呢?跟老师学,不要说等到最危险时刻了,没危险都怀疑,那就不可能说真有成就。

  有的人学,心也不专,三心二意,你看颜回、子路、子贡,这是一辈子跟着孔子,这学到家了。如果说今天拜这个老师,没两天又换一个老师,跟完这个跟那个,最后学个四不像,没有成就,为什么?他心不定,他来学也都是带着一种试探一下,看看能不能学好,看这老师行不行,适不适合教我。抱着这种态度学,很难入门。那么真正的好老师对这种学生往往都会跟他言谈之间问他,你这一生最尊重、最尊敬的人是谁?最崇拜的人是谁?那么他会说,说出来之后,老师心里有数了,将来他劝这个学生要跟这个人去,你最崇拜他、你最尊敬他,你在他会下你才能学成就。为什么?你对他有诚敬心。老师绝对不会有私心说这个学生到我座下了,我不能让他走。没有这个心,这叫控制占有,这个念头就不好了。目的是为了让这个学生能够早点成就,他所崇拜的那个善知识,果然是有德行有学问的,那一定鼓励他去跟那位善知识学。他在我们会下不能成就,为什么?他诚敬心不足。十分诚敬得十分利益,他只有五分诚敬,他只得五分利益。他对那个人有十分诚敬,我们一定鼓励他跟那个人学。当然那个人也必须是正法,我们才去推荐,要有这样的一个态度,真正帮助他。

  那学问一定要有师承,不能够说靠自学就能通,说老实话通不了。你看在《六祖坛经》的一个批注里面说到,好像是讲的是从一个古佛,是不是叫威音王佛以来到现在,如果不是靠师承成就的,靠自己学习而通的,自悟自通,不可能。你所学的自悟自通,到最后只能称为无师外道,你不可能成佛,你也通不到自性,这从古佛到现在都是这样的。众生根性就是如此。所以不靠师承,我们想要通到自性,不可能!这是经上已经讲明白了,不可能。所以最重要有师承。师承是什么?学生真正老实、听话、真干,跟一位老师学,学到老师认为他可以出山为止。最起码都要有十年。

  你看我们的恩师上人跟李炳南老先生十年,这是师承,我们学《论语》也是按照这个师承,我们用的是雪公《论语讲要》。雪公是李炳老的号,号雪庐老人。雪公是印光大师的学生,师承于印祖,这样下来的。那我跟恩师学,从刚开始听他的经教到现在,也有十八、九年。现在还不敢离开老师,为什么?没学成,没真正见性,没见性不能离开老师。出山的标准,最严格的标准就在见性,你没见性,你没开悟,没成佛,不能出山。见性成佛,没成佛之前不能出山。这是师承。跟学世间法不一样,我原来是学世间法的,念书念到博士,那只是学点皮毛常识。真正要学圣贤学问,一定要靠师承,你才能得到那心法,不是只学皮毛常识的。

  下来,「君子之道,焉可诬也。有始有卒者,其惟圣人乎」。子夏最后这个话是「怂恿小子」,这就是什么?鼓励他、鞭策他,鞭策这些学生们,要好好学习,要以圣人为自己所追求的目标,要做圣人。

  那么蕅益大师有一段批注说,「子游之讥,是要门人知本。子夏之辩,是要门人即末悟本。只此洒扫应对进退,若以为末,到底是末。若知其本,头头皆本。二贤各出手眼接引门人,莫作是非会也」。子游这个是机锋话,他说子夏之门人小子,只懂得洒扫应对进退,不知道根本。这就是敲醒门人要知本,要悟本。如果舍本而逐末,那这不是圣人所希望的。子夏之辩,子夏接着这个子游的机锋话,这一来一去,这一申辩,就是要门人即末悟本,通过末而悟到本。就像一棵大树,看到那个枝繁叶茂,你就能够悟到在地下的那个根一定是很深的,不用看到根就已经知道。根你看不到的,那是仁心。心地仁爱,他洒扫进退应对都是如理如法的,你只能看到他的洒扫进退应对这些表相,但是你能够悟到他那个根本的存心。所以这还都是让我们回归到心法,学儒不是只学个礼,表相上的礼,言语动作而已,真正要悟心。

  只此洒扫应对进退,若以为末,到底是末,你要把它只当作枝末,洒扫应对进退,这只是枝末,那它就是枝末了,为什么?你没去悟本,要去悟本。同样是洒扫进退应对,孔子为什么这么做?普通人为什么是那么做?他俩的不一样到底在哪里?他们的存心是什么样的?从这里去悟,不能只当作枝末。如果你若知其本,头头皆本,你真正悟了本,得到了仁,所做的一切事,言动举止统统是符合仁,统统都是仁。整部《弟子规》教你孝、悌、谨、信、爱众、亲仁、学文,统统都是仁,法法皆仁。如果你只是学了《弟子规》的这些动作,动作上做得非常圆满,可是你没悟本,没得到仁,那全是枝末。所以我们从动作、枝末上、形式上要去思悟那个根本,要得到那个根本。不得到根本,只看枝末,往往会迷惑,这就是「学而不思则罔」,这个思是思悟,学了不悟就会迷惑颠倒,就不理解了。

  譬如说孔子去见南子,子路不悦。《论语》上我们学过,南子是一个淫荡的女人,卫灵公的夫人。她是在卫国可以呼风唤雨,只要她点头,那你在卫国处处能行得通;只要她不点头,那你就没有落脚处。孔老夫子很希望在卫国来推行礼乐之治,那是要见她还是不见她?弟子们都不让他见,子路首当其冲,结果孔子还是去见了,子路非常不高兴。你见她不就有损名节吗?你见谁不好,为什么偏偏去见她?很多的不理解。都是只看枝末,没看到根本。为什么?子路不是孔子一个境界,所以就不理解孔子。对孔子很多的做法,他以自己的境界去量度夫子的境界,所以就会不满意,心不平。这个没办法,因为你没到那个境界,怎么给你说,可能都说不明白。

  人家夫子想的不是为自己的名闻利养,甚至连自己的名节都放下了,真的到无我了。不仅是无我,达到无念了。你看孔子讲他自己空空如也,心中一个念头不生就叫空空如也。遇到了这个缘,如果真正有机会帮助百姓、帮助众生,夫子一定会去做,其它什么都不考虑,把自己的名利、名节、人家对他的误会统统放下,所以他去见南子。因为如果不见南子,那就没办法在卫国推行礼乐之道,首先她就障碍住了。这是圣人权巧方便,那种存心是完全是无我的,才做出这样的行为。这是什么?非得要懂得本,我们用佛家的语言说就是已经见了性,本就是性,知本就是见性,见了性了才能体会见性人的境界。

  所以二贤各出手眼接引门人。二贤就是子游、子夏,两位都是贤人,他们是夫子的学生,高徒,继续传夫子之道,接引再下一辈的这些弟子们。你看两个人合作表演,表演得那么逼真,让门人什么?先起疑情,怎么子游这么说?子夏这么说?两位老师这一逼,逼着门人开悟。小疑则小悟,大疑则大悟,不疑则不悟。所以莫作是非会也,这不是子游和子夏互相说是非,你要这样想,简直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人家是高度的教学的善巧。像禅宗里面常常用什么一棍打下去,这门一夹、夹腿,或者是一刀把那手指头给削掉了,用这种种我们凡人不能理解的手段,逼着弟子开悟。这你也不可以说他粗暴,那你这样想,那完全是把圣人的那个境界看得跟你自己一样了。所以不是蕅益大师给我们这么开解出来,那我们真的把这段精彩的表演就错会了,原来儒家也有这种机锋。

  下面我们看江谦先生一段补注,「佛以一音演说法,众生随类各得解。天以一味降时雨,草木随类各滋荣。君子之道,本末不二。见本见末,见先见后,皆学者机感之不同也」。先看到这。这是用佛法联系起来说。佛以一音而说法,众生随类各得解,这是经上的话,佛讲经说法一个音声,可是众生(听者),领会各人不同,有的人开大悟了,有的人只开小悟。正如天降雨,刚才我们也讲到这个例子,一味的降时雨,时雨就是及时雨,正好需要的雨露,它一味平等的降雨。草木随类各滋荣,它们吸水量不一样。这是模拟,比喻佛讲经说法,众生随类各得其解。

  君子之道,本末不二,这是讲圣人。圣人的道、圣人的教诲在相上说有本有末,实际上本末不二。说本说末都是方便说,见本见末、见先见后,都是学者机感之不同,各人见解不一。譬如说子游问,洒扫应对进退,这是末,那什么是本?你说本是仁,仁者爱人,爱人才是本。那反过来说,爱人是末,洒扫进退应对是本,能不能说得通?也能说得通。为什么?这些都是方便,就是方法,帮助我们体会到这个仁心,回归到自性。自性本不可说,它无形无相,能说出来的都叫方便。你能看到的这些相也都是方便,爱人是相,洒扫进退应对也是相,都是末,岂能说一个是本,一个是末?所以说本说末、说先说后,哪个先哪个后,那都是根据学者不同的根机,圣人施教不一样。

  「若即末知本,即始知卒,则非至圆至顿之圣人不能。故一乘佛法,分别而说三说五,乃至无量,为菩萨,缘觉,声闻,天,人,及恶道众生,曲垂方便。十方三世佛,等一大慈也」。这是拔高到佛法的高度。这个末是讲相,本是讲性,即末知本就是即相见性,即始知卒也是这个意思。这个终始、先后、本末,其实都讲到一个道理,这是要从相上见性,不能够执相,执着在相上而迷了性。这种见性的人,就是至圆至顿的圣人。圆是圆满,顿是讲他的方法迅速,就是一步登天,顿法,不用循序渐进的。那只有圣人能够圆满的彻悟自性。见性的人他看到法法都是自性,法法就是每一法、每一个现象是枝末,但是每一个枝末也是自性,都是本,所以本末不二。所以见了性的人,你去问他性在哪里?他随拈一物这就是,这是毛巾,毛巾也是自性,哪一法不是自性?如果说毛巾除外,自性就缺那一块,这种人没见性。自性无所不在,哪能说只缺了毛巾那一块?法法都是自性。所以本和末是一不是二,事相,相和性也是一不是二。所以圣人证了自性之后,他在事相上的教学,那事相上是千变万化,每一种方法教你都能帮助你见性,因为法法都是自性。所以只有圣人能够做到。

  那么佛最后晚年讲一乘佛法,一乘佛法是只有一佛乘,这是众生本来就是佛,你只要放下妄想分别执着,当下你就知道自己是佛。那之前讲了很多不同的次第法门,有说三乘,有说五乘,这是分别说。分别什么?根据众生根性不同而说分别法,说三乘是指声闻、缘觉、菩萨,说五乘的是指加上天和人。所以有人乘、天乘、声闻乘、缘觉乘、菩萨乘,菩萨是大乘,缘觉、声闻属于二乘,也叫小乘。缘觉、声闻已经出了六道,但是没出十法界,因为他分别没放下。菩萨放下分别了,还有妄想,把妄想放下了,就成佛了。天和人都属于六道众生之一,他们没出六道,执着都没放下。还有恶道众生,要度恶道众生就不能用五乘法了,用特别的恶道众生的那一乘法。无量乘,都是曲垂方便,垂是垂下来的,就是等于佛垂训;曲是指善巧方便。讲到最后就是一乘法,法法皆是佛乘。所以恶道众生最后也能成佛。

  所以怎么成佛?有一个一乘法,教你念佛成佛,你能念阿弥陀佛,不管你在哪一道,甚至在恶道,乃至地狱道,如果真能放下念佛求生净土,一样能够往生极乐世界不退成佛。这是十方三世佛,等一大慈也,十方三世过去、现在、未来所有的佛都要讲念佛法门,等是平等,一是一乘,平等度化众生一乘的大慈悲法。这是江谦先生把《论语》这一章推到了极致。蕅益大师是禅解,到江谦先生这导归净土了,导归一乘法。

  【评析】

  孔子的两个学生子游和子夏,在如何教授学生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,而且争得比较激烈,不过,这其中并没有根本的不同,只是教育方法各有自己的路子。

注释出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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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抑:但是,不过。转折的意思。

  倦:诲人不倦。

  诬:欺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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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游曰:“子夏之门人小子,当洒扫应对进退,则可矣,抑末也。本之则无,如之何?”子夏闻之,曰:“噫,言游过矣!君子之道,孰原文解释翻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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